故乡那口井‖王贺鸿(安徽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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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看615 | 回复0 | 2021-5-14 13:20:07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       故乡那口井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◎王贺鸿

       故乡那口井置于村子中央,相传挖掘于清代嘉庆年间。尽管岁月更替,多少年来它甘冽的泉水滋养了一代代村民们。因历史的不断变迁与进步,村民的饮水设施也进而得以改善,所以那口象征着村民们奶娘般的井也闲置了多年,它静静地泊在村子一隅,像一位历尽沧桑的老人,不言不语却又若有所思。
       清明节前夕回老家祭祖,听村民的言道因乡村建设规划所需,那口井欲填埋让道,这不禁让村里一些上了岁数的长辈们有点眷恋与不舍,因为那口井必竟滋养了他们,抑或注入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忆念和不舍。唐朝诗人李白在《桓公井》中吟道:“桓公名已古,废井曾未竭。”道出了掘井人虽已千古,但他挖的这口井依然清泉长涌不竭。吃水不忘挖井人,追根溯源,总是令人难以释怀,可见村井在过往的岁月里,对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是多么的息息相关,情有独钟。

       记得父亲在世时给我讲过,由于爷爷常年身体有疾,12岁时的他就在这口井里提水,用扁旦挑着两桶水供养一家人食用,每天往返几次,不论刮风下雨,或村道路泥泞湿滑,父亲稚嫩的肩头承担着生活的负重,让一家人枯燥的日子得以滋润。我们是有1000多口人的大村子,家家户户何偿不是如此呢,这口井水滋养了全村一代又一代人。后来,也就是进入上世纪八十年代,每户人家大都陆续打下一眼小口井,逐渐又发展了压把井,缓解了全村共饮一口井水的历史,肩挑手拎的吃水时代也成为过往,那口仅有的村井在时光的磨砺中,日渐冷寂下来。

      两年前回趟老家,顿然发觉村子大变了样,不仅家家户户盖起了小洋楼,购买了代步小汽车,水泥路也硬化到各个村巷和家门口,而且还都饮用上了自来水。乡村振兴的可喜变化,让传统沉寂多年的村庄一下子华丽转身。家弟陪我到村里各处走走转转,怎么也找不到记忆中老村的影子,当行至那口村井旁,看到水井周围斑驳的老砖及井沿上长出的一层厚厚的青苔,一派沧桑景象映现眼帘,记忆才又重新拉了回来。曾经喝了这口井水长大的我,此刻感触良多,不知怎的让我联想起“背井离乡”的那句成语。是呀,一口井曾是一个村子的标志性象征,也是我们生身之地的写照,此情此景,怎能不勾起人生几多辛酸与追思呢?

      “玲珑映玉槛,澄澈泻银床。”唐人苏味道这首《咏井》诗句,表述了人们对于井水的一往情深,以及它在岁月里曾经闪耀的光华和依依眷顾,映现着人们忆念中对老井的几多不舍情怀。如今,我生活过的村庄正日新月异地朝着城镇化转变,乡村振兴的阔步前行,总会掩饰很多老去的事物,包括伴随了我们几代人的这口水井,也将深深植根于我们难忘的回味之中,它汩汩地涉过时光的心田,随之绽放出一束束蓬勃向上的盎然生机,激发我们不忘来路,珍惜得之不易的美好生活。
       本文原载2021年4月9日《安徽日报农村版》
作者简介:王贺鸿,男,安徽太和县人。系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、阜阳市作家协会理事、界首市作家协会副主席。现供职于安徽省界首市公安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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