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原创散文] 遇见山杏,想起外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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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看1011 | 回复3 | 2019-3-10 06:59:38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遇见山杏,想起外婆

文/布衣(重庆)

    刚从海棠家出来,路过桃源,却在一个小溪边遇见了山杏。
    山杏姑娘长得漂亮,白白净净的,脸上点了几颗小小的朱砂红,逢人便笑,妖娆中带有几分野性,所以人们又叫她“野杏”。
    昨夜小雨,淅淅沥沥,让我想起陆游的“小楼一夜听春雨,深巷明朝卖杏花。”说来有缘,第二天果然见到了她。春雨杏花,见到她,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宁静而别样的雅致。
    想到自己,一生漂泊在外,捞生活于红尘。今夜得闲,静坐窗前,聆听春雨。此刻,我听见窗外传来读书声,恍惚听到了“客子光阴诗卷里,杏花消息雨声中。”诗中的意境,感觉是对着我写的似的。
    岁月无情,恍然若梦。因此,不觉让人生出许多乡愁,迷糊中的自己,却吟出一句诗来:“借问酒家何处有?牧童遥指杏花村。”老天作美,让我在春天的三月,拾得一捧春天的山杏花瓣,放入酒中,留作念想,算是在清明来临之前,遥祭故土逝去的亲人吧!
    几十年都不曾见到山杏了,今年春天,遇见也是一次偶然。
    我本来是去桃姑娘的家,却无意发现山杏就在她的隔壁,隔着一条小路,傍于溪边,她们算是邻居了。山杏比桃花姑娘贤淑,没有那么张扬。她们之间没得比,一比心里就觉得酸酸的。此刻,总觉得对不住山杏,写她爱她太少,更让我想起春节买的零食中,茶几上还有一袋未吃完的酸梅干,她让我的心酸了好几天。
    在心心念念的同时,我总是提不起笔来,也不知从何开笔,写我与外婆和山杏之间的故事。
    五十年前,大炼钢铁之后,老家的树都砍得差不多了,但外婆门前那棵古杏树,却有幸生存下来。那时我才几岁,外婆特别喜欢我,杏子熟了她总会给我留着。
    每到三月,我喜欢到外婆家去,看门前的杏花。那棵古杏树长得很高大,也长得很粗壮,需要三人才能合围,枝叶散得很宽,花开时节,好像一把偌大的花伞。远观,像是春天刚下过的一场雪,给古杏树披上了洁白的银装。
    夜晚,外婆总爱讲她与老杏树的故事。说这棵杏树比她的年龄都大,就因这棵杏树,她才与外公结下了姻缘,她把这棵杏树当成自己与外公的红娘哒。所以,外婆后来生有七女三男,我的妈妈排行老四。在老家外婆家算是一个大家庭,就像那棵古杏树一样开枝散叶的很宽。
    在外婆和妈妈的呵护下,我慢慢长大。外婆在解放前是大户人家,缠有小脚,三寸金莲还说得上,走路不是很方便。在我十六岁那年,外婆就病倒了。记得是跌了一下,就瘫痪在床了。那时我叫不出名是啥病,后来我才知道是中风引起的瘫痪。
    刚好第二年大队推荐我去学医,于是我就放弃了爱好文学的念头,为了给外婆治病,却坚定了我学医的决心。两年学成之后,我当了一名赤脚医生,每天下班后我就去看外婆,给外婆针灸按摩,整整坚持了一年,外婆的双腿似乎恢复了一些知觉。
    为了生计,七七年过完春节,父亲带着我离开了家乡,来到云阳,参加了工作。那时找一份工作很难,遇谁,谁也不愿放弃。我也一样,为了一份工作而不舍地离开了故土。让我最放心不下的是外婆,在我走后第二年,外婆就病逝了。
    外婆病重病逝的消息,家里人没让我知道,怕影响我的工作。后来母亲告诉我,外婆在弥留之际,总是念叨我的名字,想见我最后一面。可想,我在外婆心中有多重要,我却为了一份工作,而远走他乡,远离亲人。
    当我知道外婆念叨,想见我而未见着,带着遗憾离去,为这事我却难过了好些年,至今想起这事,我都心有余悸,觉得有愧于外婆。后来听我小舅说,门前那棵百年古杏,它在外婆去后不久,也枯死了。
    我曾想,或许是外婆不在,它也活着也没意义了,一棵树都有如此深的感情,何况人乎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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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雪远阳实名认证 | 2019-3-11 09:08:56 | 显示全部楼层
当我知道外婆念叨,想见我而未见着,带着遗憾离去,为这事我却难过了好些年,至今想起这事,我都心有余悸,觉得有愧于外婆。后来听我小舅说,门前那棵百年古杏,它在外婆去后不久,也枯死了。
    我曾想,或许是外婆不在,它也活着也没意义了,一棵树都有如此深的感情,何况人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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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雪远阳实名认证 | 2019-3-11 09:09:25 | 显示全部楼层
情感满满的一篇文字了,有感染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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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雪远阳实名认证 | 2019-3-11 09:09:31 | 显示全部楼层
赏读学习,问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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