盲音

显示全部楼层 · 2018-4-9 08:13:23

盲人小说系列之三
2017-09-27 月印无心
  盲  音


张  文  龙

仿佛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哨音……
吹哨人已如痴如醉，左摇右晃，一撮呼吸之间把个《枉凝眉》吹得似幻似真……“一个是阆苑仙芭，一个是美玉无暇”，小城的人们一下子都围聚在广场花园的空旷之地。吹哨人的哨音并没有因围拢的人墙受阻，反而越加响亮地穿透人墙向每一位有红楼情结的人心传递。
能吹这一口好哨的人，在小城只有盲人苏明能如此出色。此刻，在一架电子琴后坐着吹这素哨（无伴奏）的人，正是失踪多年的苏明。接下来苏明弹电子琴伴奏，一女子独唱，然后又是一个八、九岁跛脚男孩子和一个四、五岁女孩的童声合唱。凡两小孩子唱歌时，那少妇便手持一圆形托盘，挨个儿请求帮助。人们多则5元，十元，少则伍角，一角地慷慨解囊。无论多少，那女人一律彬彬有礼地道：“谢谢”。收场时，是这女子独唱的《真的好想你》，苏明边弹电子琴，一边见缝插针地以口哨伴唱，将一场露天演唱会的气氛推向高潮……
当小城的人们认出了苏明后，要求他再吹一曲《枉凝眉》，有个老板模样的人一出手就是两百元……
“一个是阆苑仙芭，一个是美玉无暇……”再一次给燠闷的小城吹来一阵清婉而微醉的风，有的多情少妇已禁不住抽泣。
苏明原是小城某厂工人。他参加工作不久，因事故，致使双目失明，上下眼皮只做一条缝，那眼球全给摘除了。以后，苏明靠一百几十元生活费度日，靠旧时朋友照顾，东一顿西一顿地过日子，一百几十元除抽烟外，倒有剩余。他常进城里来，在任何地方，只将那一曲《枉凝眉》噙于双唇吹奏不停，小城的人们都记熟了他，若一日无苏明的哨音，便有些茫然！那个时候，数文化馆舞厅徐老板对他照顾最多！也是缘份吧，苏明的未婚妻正是徐老板的表妹，苏明摘除眼球后，其表妹另嫁他人。苏明就在爱恨未了之际，痴迷上《枉凝眉》这支曲子！徐老板很认真地要为苏明介绍对象，都没有干成！
一日，苏明正在西岩观亭子间痴痴地吹他的红楼。旁边一女子，衣衫褴缕，长发蓬污，然面庞却清丽可人，她沉醉一般听着，忽然两道亮晶晶的泪水从她动人的双眼奔泻而下。她哇地一声哭起来，伏倒在苏明的膝上。
苏明就将那女子引回了家。那双腿残疾的男孩子是这女人的儿子。
那女子叫陈媛，贵州苗家人，16岁被拐卖到福建，与一老头儿成家。她1７岁多一点就被强迫生下这个儿子，之后，几番逃跑又被抓回去……如此三番五次的折腾，那老头儿见无法收服这妇人的心，终于在陈媛最后一次逃走后，将自己的儿子双腿砍掉，然后跳岩自杀了。陈媛闻知，便返回携儿子上路，经人帮助乘火车欲返故乡，结果又被那位“好心人”卖到广州夜总会做了小姐。当她被糟蹋够了，又被夜总会老板踢出夜总会。陈媛逐带小孩子，隐去那几分姿色，扮做乞丐，碾转讨乞得遇苏明。她想与其再嫁一个无良心的健全人，不如跟了什么也看不见的盲人……
多了两口人，苏明那点微薄的工资岂能应付？国企己连年亏损，有些厂子的工人已开始下岗了！再不想法，难道又将抛下苏明不成，不！陈媛想到……
在夜总会一年多，陈媛的天生丽嗓得到锻练！陈媛想到苏明的口哨，还会弹电子琴……她就向苏明的朋友借钱买了电子琴、音响、录音机等。准备好了，第一次在厂家属院试唱、效果奇佳，光厂子里工人和过路的听众捐献就有一佰多元呢！
陈媛就用这一佰多元做盘缠，拖家带口外出卖唱求生去了。几年后，他们有了小女儿莎莎，挣了两、三万元钱，就想到要回来，开一家富有传奇色彩的歌厅。苏明夫妇要将歌厅办成天涯沦落人的家。张文龙（出版编辑）简介男！六十年代末。曾用笔名圆心、张迦、南山圆心等。
在《诗歌报》《黄河诗报》《人民文艺家》《中国诗赋》《中国词赋》《中国文学》《西部开发报》《青海湖》《重庆日报》《重庆商报》《重庆文学》《作家报》等报刊杂志发表诗文1000余篇（首）。出版《山水剪影》《大美大湖》两部文化旅游书籍；多部个人诗文集待出。《南山的疼痛》《柚香别曲》多组诗歌入选《中国网络诗歌史编》《世界当代诗歌精选.亚洲卷》《中国实力诗人作品选读》《中国诗人诗典》等选集。诗歌《春天》收藏于中国当代作家代表作陈列馆；散文《我家小燕子》《重新默契》获《文艺生活》《文艺》杂志纯文学类二、三等奖；散文《南山又见君》获首届“亚圣杯”金奖；散文《香透长寿湖》，组诗《会议室》，中篇小说《移民的业余生活》多次荣获中国文联主办的赛事及中国作家新创作论坛一等奖、特等奖，多次荣获区政府文艺奖；另有多篇旅游及报告文学获奖。

重庆市第二届文代会、首届青创会、第四届作代会代表。中国诗歌学会、中国散文学会、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、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，中国国际文学艺术家协会理事，长寿区作协副主席。现任人民文艺家重庆组稿中心主任，作家报社编委，巴渝文化网站长、总编辑，圆觉传媒董事。长期从事文学与编辑工作。

月印无心佛教文化平台编辑发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