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霍华民 于 2018-1-6 10:09 编辑
筑路的记忆
――知青的故事之二十七
■霍华民
修路,是一个艰苦和创新的工作,也是一个光荣和寂寞的工作。同时,修路,亦一个需要奉献精神的工作。从修铁路到修公路,只有真正做过了,才真正体会出这种人生寂寞与超越和奉献后的快乐。开发新区,修路只有去没人的地方工作,是远离城市的喧嚣,也增加了许多生活的不便。
修铁路的故事,特别是铺铁轨时的快乐,我已经写过了。这篇小稿,我想写一次修公路时的艰苦经历。让没有这种经历的朋友,身临其境地体会一把要新区筑路的感觉。
那是修阿木尔公社往里面的一条公路(我忘记了那是通到什么地方了),是一条低等级的公路。五米的路面,隔500左右修有错车道。那个地段,是典型的大兴安岭的软土加地下深处有永冻层的地质情况。
记得修那一段路时,先要把原木排铺在地底下,然后往上面用解放翻斗车倒砂石。筑出二三米的路基,不到一年的时间,竟然都沉下去了,路面和地面平行了。修这样地质的路,有多难,只有经历现场的人才真正知道。
我们当时的筑路,是选一个料场,搭建一个能进自卸汽车的台子,用推土机往上推土装车。我们的筑路是机械化的筑路,效率还是挺高的。尽管这样,麻烦还是不少的。
在那样特殊的地段开车,我最大的印象就是:每每我开车走过塔头地(或叫湿地)时,挂五档,加大油门,“啊啊”地跑,绝对不能打转向!履带板激带起了水花。消音器被烧得通红。我们当时曾开玩笑说,在车的排气管子上可以烙饼了。
尽管我们都有这个经验,但还是遇到了从来没过的麻烦。
第一台车陷进塔头的湿地里了。第二台赶去救援。结果,又陷进稀泥的泽国里出不来了。我记得,D-80推土机加上大铲,自重为22吨,虽然有180马力,履带可以转动,可就是走不出沼泽坑。因为,车底盘被稀泥托住了。扒了巨大的一个坑,还是出不来。可以说,这大有万夫不挡之勇的“巨无霸”,也有走麦城的时候。
最后,全连队的五台D-80推土机都“搁”到那儿啦!
大家想了许多高招,往履带下塞大原木,挖车下的淤泥。向其他单位救援。就这样,全连队的工作都停了下来,全力救援挖车。
整整两天,我们和沼泽一样的“大酱缸”拼搏。一直深入到大兴安岭地下的永冻层。真长见识,头一次见到夏天里的冻层。
我们的推土机终于“逃”出来了。当时,我仔细看了眼,强化了一下自己的印象:留给历史的,是一个很深很深的大坑,旁边是一个像小山一样的土包。时过不久,那里成了一个大水坑。也许后来人不知道,还以为那是挖出来的一个鱼塘哪?也许,那小山一样的土包长满了灌木或乔木……
总之,这是筑路人在大兴安岭留下的痕迹。随着时间的久远,再也不被后人知晓了。但是,它仍然存在。历史就是历史。今天,是明天的历史。其实,人人都在书写自己的历史。
现在已经进入2018年了,愿我们都是创造和刷新历史的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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