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剑客 于 2017-7-4 13:50 编辑
又见帕沙 段国云
又见,其实是初见! “帕沙”,这个唐朝的哈尼女子,多少次在竹楼里与她邂逅。青涩的笑容,长发拂面,格朗和乡的高山顶上,夜夜情歌在云雾里穿行。茶香扑鼻,梦醒——在我眼前的是条索匀整、色泽翠绿、毫毛显著的帕沙。 我不想茶汤分离,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,水沸,泡茶,茶叶慢慢地散开,叶瓣一片片张开,像向下伸展的树。一杯清淡的水,在放了几片帕沙茶叶之后,突然生出了几丝绿意来,而那干枯了叶片,在很短的时间里舒展开来。 我零距离地等待帕沙的舒展,虔诚地去欣赏、解读。等到茶色出来,水稍凉,品一口,而不是一口喝光:初入口,茶汤稍苦,还来不及皱眉,口中立即回甘,那种轻微的涩,犹如少女害羞的回眸,慢慢变淡,转瞬即逝,舌面开始生津。在雾气里,我再一次把帕沙看做一个女子。 雪小禅说过:一个女子,只有经过时光的淬炼,才会有醇厚的味道。她去掉那些个天真、繁芜、阴凉、世故,或许带一些淡淡的邪恶,但会显出更倾颓的味道,少女的美是一派天真,有气息有味道的女人,让人如临深渊如帕沙千年老树,光阴赠给她的,除了凛冽的寒凉更多的是这种叫做气场的东西。 帕沙,虽少了诸如老班章、冰岛之类的厚重,但那种青涩正像情犊初开的少女,品一口,香气清爽,汤色层次变化明显,婀娜之姿带着花香、果香,从山野里慢慢走来,柔柔的、甜甜的进入味蕾,回甘绵长,甜蜜霎时蔓延开来。 儒家以茶修德,道家以茶修心,佛家以茶修性,管它用紫砂壶也好,瓷盖碗也罢,都是茶叶之泡具,是绿叶红绸之容器;青花盏也好,绿釉碗也罢,都是茶汤之盛器,是清苦入口之媒介。我独以透明的被子和帕沙对视,让一方纯洁的天地慢慢变黄、渐渐地多姿多彩起来,看叶子在沸水里舞蹈,叹人世的沉浮——茶不过两种姿态:浮,沉。喝茶人不过两种姿势:拿起,放下。茶若人生,沉时坦然,浮时淡然。 不管沉或浮,活在当下…… 用几叶帕沙,掬一缕淡淡的水,温一抹淡淡的心,给自己泡一盏淡淡的智慧。以茶沐心,宁静淡泊,用茶香洗梦,用味醇韵雅的茶液,来涤荡一番生活的态度。茶汤入口、齿颊余香、潺潺过喉、馨香沁入心扉, 令人回味无穷。 由茶的感觉, 我联想起了朋友之间的友情。 友情,就好像泡茶,只要有足够的善意,他们就会毫不保留地对你开放。此时,我仿佛听到帕沙在那一刻轻轻地说:随君沉浮,是我千年的夙愿! 原先喝茶,讲究的是泡的功夫,总觉得,好茶必须要好好泡,那是一个生涩的过程,也是一个慌乱的过程。喝茶惯了也就行随心性了,开始也许还有些附庸风雅,但是慢慢由“喝”到“品”,逐渐喝得出茶的苦涩,“嗅”得出茶的清香,终至不可一日无茶的地步。又见帕沙,那份自然之态,让我顿悟:泡也好,煮也罢,不过为满足清饮,享受茗欢,有茶就好! 品茶,就是为了品一盏纯粹,一盏美好。修一颗平常心,笑看世间繁华。有颗安闲自在的心是最快乐的事情。 你若是入了戏,在别人的故事里,总要掉几滴自己的眼泪;你若是迷上了茶,在温热的茶汤里,总能照见自己的故事。帕沙,总有一天,我要到海拔1850米的格朗和乡云雾缭绕的山上,一睹你千年的古树风姿!
段国云 男 1978年生于云南陆良,在《诗选刊》《长江文丛》《边疆文学》《滇池》等刊物上发表诗、文数百首(篇)。出版诗集《为你而歌》。2016年中国青年先锋作家诗人榜第三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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