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理员 发表于 2017-6-26 23:25:08

 茶与曾爷爷、爷爷、爸爸、我 四代人关于茶的领悟 王文铭

茶与曾爷爷、爷爷、爸爸、我

                   四代人关于茶的领悟

  曾爷爷的顿悟——

  曾爷爷说:“一天不吃一顿饭就脚塌手酸,一天不喝一口酒就全身松软,一天不喝一台茶就头痛昏懵。”爷爷一个拥有六十三匹骡子马帮的马锅头,说出了这样一句非常经典,深刻以外入骨三分、一针见血的马锅头名言警句。让人口味无穷,终生受益。

  爷爷的顿悟——

  爷爷说:“赶马三年学做贼,不做不行啊。一是马没有料吃,就走不动了,半路谁都没有办法。不偷点草料,那只好等死了。没有茶喝了,马背上有的是茶啊,头疼破了一样,不拿点茶煨了喝,如何能把驮子驮回家!”我爷爷接过曾爷爷的马鞭,继续着我曾爷爷未尽的事业。不过由于时代的变迁,社会的原因,那时候我爷爷充其量只是个马脚子。他只得赶着生产队上养的两匹枣红瘦骡子,来委曲地继续我曾爷爷的事业。我爷爷那时候,物质都是计划经济。自然经常入不敷出,自然要做些万般无奈的事情,却从他那土得掉碴子的话里,又觉得他真诚得太可爱了。

  爸爸的顿悟——

  爸爸说:“茶是帮助人类降低高血脂、高胆固醇和高血压的有力武器。可以三天不吃肉,可不能一天不饮茶啊!”爸爸年轻时候经受了太多的吃不饱,现在物质丰富了,自然就要饕餮美食了,把过去耽误的美食给补回来。享倒是享口福了,可是富贵病也就找上门来了,开始是高血脂,后来是心脑血管有毛病,说是高胆固醇,再后来要有高血压的毛病了,害得他不敢吃好东西。这样长此以往也就自然对茶就情有独钟了,还特别喜欢喝下关茶厂生产的沱茶,这沱茶不价格适中,易于保存,且有降血脂、降胆固醇、降血压之神效,对降血压来说,确实比北京0号降压灵都还灵,也是爸爸几十年来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总结出来的真理。

  我的顿悟——

  我说:“茶文化可是博大精深着哪,茶道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。喝茶不仅能够延年益寿,而且还能够提高修养。”我时不时地在泡功夫茶时,念念有词地喊唱道:“白鹤沐浴啦——,乌龙入宫,悬壶高冲,春风拂面;关公巡城开始,韩信点兵了,赏色嗅香啦——,品啜甘露啦……”害得女儿一天的包掸我:“臭美!酸溜溜的,装什么腔,作什么势,不要猪鼻子插葱——装象……”不管女儿如何尖酸刻薄,也是自己的女儿嘛。休管她的,反正这生人算是与茶结下了“深仇大恨”了,已经成了冤家对头,怕是离不了啦!

  以下是茶与曾爷爷、爷爷、爸爸、我之间发生的一些深情厚谊的故事,用来献给爱茶、造茶、护茶、种茶……的天下雅士——

                马锅头曾爷爷与茶难分难解的恋情


  我曾爷爷王显甲出生在鹤庆文墨之邦的甸南金墩乡的金锁邑村,名字倒是非常儒雅的,且应该与读书相关联。可听我爷爷讲,我曾爷爷识的字,加在一起也不够他最喜爱的一匹半岁马驹驮半驮。我们这个滇西北深山里的纯白族村子,连姓都只有段、王两家,纯净得像纯净水一般。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土里刨食,完全凭劳动力吃饭的白族村庄,就是改革开放了这么多年了,我们村子里的人,还是靠赶马、养猪、养蚕、种地……这些力气活为生,很少有人出去做生意赚点活钱的,思想保守得有些僵化,正因为如此,我们的很多优秀的东西也才被保存下来。自然对于我们这样一个不能与时俱进的村子,我曾爷爷的很多秩闻趣事,便只能依靠我爷爷和奶奶的口口相传了。

  不过从小我听到我奶奶向我叨唠的,总是村里哪一个人起得最早,哪一个人已经赶上马帮上路了,哪一个人起来把村子里的猪粪捡光了,哪一家人的庄稼长势葱绿,哪一家人的菜地品种多长势旺……

  奶奶在讲这些话题时,好像不是在夸别人做的事情,而是在叙述自己得意人生的点晴之笔似的。不仅是我,就是爷爷也是在奶奶这种以勤劳为本的理念下,通过不断磨合,而健康茁壮地成长起来的。

  不瞒大家说,我爷爷结婚时不过才是个初中生的年龄,我奶奶按理说是童养媳。那时我奶奶反正和现在的小学六年级学生差不多。这种早婚现象,让我爷爷和奶奶在很多地方被同化、被消融、被整合、被柔拌……在一起了。而且那时候我们家五代人都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,不像现在这种小家小户的单打独斗。

  这样自然我曾爷爷和曾奶奶的影子,都可以在我爷爷奶奶身上推理得出来。我曾爷爷的勤劳在这里就不用重复罗嗦了。我听我爷爷摆我曾爷爷的古(摆古:滇西北方言,讲故事的意思)。说有一个寒冷的隆冬早晨,天黑得对面站着人都看不见。曾爷爷急着照料马帮,曾奶奶忙着到隔壁邻居一家竖新房子的家里帮忙做事情,也就无法替曾爷爷烤用瓦罐煨出来的百抖茶了。据我爷爷讲,那时候我家的堂屋里,专门有一个火塘,火塘上安放着一个田屯人打制的铁制三脚,三脚上安放一只石寨子的小炉匠敲出来的铜茶壶,而那只用来煨百抖茶的小瓦罐,便是赵屯瓦窑里烧制出来的。这一套是摆放在家里用,相对要大了好几号,有时客人来,煨茶也要用,因此就大些,厚实一些。考虑的是实用,牢靠。

  还有一套茶具是袖珍形的,考虑的是如何方便地带走,如何不容易破碎……据爷爷说那一套茶具做工非常精细以外,还美观大方,可以安全、方便、适用地放到一个精致特别缝制的麂子皮口袋里,然后就往那匹曾爷爷最喜欢的枣红骡子背上一捆,就是到天涯海角,山天相连的地方,曾爷爷也就不会没有茶,而头涨痛,鬼火冒了。

  也就是那天早上,曾奶奶因为忙,没有来得及给曾爷爷煨百抖雷响茶。曾爷爷也是因为有一匹骡子的马掌需要重新更换,也就来不及煨茶喝了。一忙完,天已经大亮了,他们的目标是丽江石鼓,要把十二驮下关产的老土砖茶,必须在三天后,驮运到中甸。然后,再往西藏拉萨一带驮送。对于这次驮运,就像今天我们某些领导的口头禅一样:“时间紧,任务重。”

  我马锅头曾爷爷和三个脚夫子,就赶上十二匹骡子,驮着十二驮砖茶,沿着鹤庆坝子中心的那条石板铺就的茶马古道,向着丽江方向进发了。一伙人一面吆喝着牲口,一面向前赶路,还没有走出鹤庆坝子,才走到鹤庆与丽江交界的大龙潭附近,我曾爷爷就突然呻吟起来。

  大家就异口同声地询问:“咋过啦?”曾爷爷抱着头说,是头像要胀破似的疼,怕是得了什么急病了吧?

  三个脚夫子也怕起来了。说:“平时,曾爷爷的身体,那是没得说的。结实得用八磅大锤砸上三锤也没有问题,怎么说病就病起来了呢?”

  那时候缺医少药,要是肚子疼什么的,就可以吞点随身带的大烟(鸦片烟),可这头疼还一下子解决不了的,且来得太急了。几个人赶快把马匹围拢在一起,想方设法救马锅头才行。在茶马古道上,马锅头就是老大了,遇到紧急情况,或者响马土匪从密林里冲出来的时候,马锅头就必须镇定自如地采取应急措施。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,要判断准确外,还要指挥有方,方可化险为夷。

  现在马锅头遇到灾难了,大家都有些慌了手脚,该怎么办呢?

  一个说先把驮子卸下来,让我曾爷爷骑马回鹤庆县城找医生;另一个又说,还是往前赶,到丽江又再说。年纪大一点的,连我曾爷爷都要叫他阿叔的我家族里的亲戚王宏富,毕竟见过的世面多,经过的灾难也多。

  他只问了曾爷爷一句:“今天煨茶喝了没有?”

  因为他知道,今天早上曾爷爷没有机会煨茶喝。

  老人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,当听说我曾爷爷没有煨茶喝时。王宏富马上解开马背上的那一套袖珍茶具,就在大龙潭那一片松树林里,打了一瓢龙潭水,用三个鹅卵石架了一台小土灶,在驮子里取了一块当时闻名遐迩的“宝焰”牌砖茶,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曾爷爷煨起了百抖雷响茶来。头道茶出来了,马上斟给我曾爷爷一盅,让他尽快喝下去。

  当第二道茶倒出来喝的时候,王宏富问我曾爷爷:“现在感觉如何?”

  我曾爷爷舒了一口气,回答说:“清秀多了。多亏了您这两盅茶。”

  我曾爷爷的阿叔王宏富听我曾爷爷这回答,也舒展开了眉眼说:“阿甲,你这不是病。是犯茶瘾了。”

  我听我爷爷说,我曾爷爷那时才三十出头的小伙子,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,就已经有茶瘾了。因为那时候的赶马人,走的都豺狼虎豹当道的艰险异常的茶马古道,翻越的山岭更是险象丛生的雪山峻岭,还有响马土匪出没。他们唯一解疲劳的饮料就是茶水。且因为大多数习惯煨喝百抖雷响茶,很容易上瘾。我曾爷爷也知道茶瘾犯的厉害,可他毕竟年纪不大,且第一次犯茶瘾。因此,由于无知也就虚惊了一场。

  不用说了,补喝了那三道茶以后,我曾爷爷又精神焕发了。一伙人就要沿着滇藏茶马古道往前赶了。从此,我曾爷爷爱恋上了茶,一生一世没有和茶叶离开过一天。

   我曾爷爷生活于混乱的上个世纪初期,尽管世事变幻多端,唯一坚定不移的是他与茶叶之间的结缘和不能分割的恋情。最能概括我曾爷爷与茶叶深厚感情的,还是他自己用一生人感悟出来的这句:“一天不吃一顿饭就脚塌手酸,一天不喝一口酒就全身松软,一天不喝一台茶就头痛昏懵。”平实质朴而意蕴深刻的话语。

  曾爷爷一生从未曾离开过的就有三样东西,这三样东西就是:茶叶、酒壶和瓦拖罗(白族语:用瓦泥制的旱烟锅)。我曾爷爷临死前,曾郑重其事地嘱咐我爷爷,要在棺木里摆放上这三样东西。还特别郑重其事地强调,不要摆放忘了茶叶,省得自己在阴间也遭受头疼之苦。

  我曾爷爷从十二岁起跟随我祖爷爷当马脚子,专门就将下关茶叶驮到藏族地区,茶马古道上被打磨得光溜溜的石板上,一定有好些地方是曾爷爷他们的功劳。我曾爷爷一生都与茶叶打交道,马驮子上,十有八九驮的都是茶叶。可以这样说,他与茶叶真是一生一世相依相存相恋。如果真有阴间的话,相信我曾爷爷还是在为阎王爷驮茶煨茶找茶喝呢!


                 马脚子爷爷与茶割离不开的爱情

  到我爷爷王翠山的时候,正值革文化命的那个特别时期。那时候,由于物质极度匮乏,国家实行的是统购统销的政策,掌管物质大权的供销店,成了人们心目中最令人向往的职业。一些在政府部门、教育口的有门道的人,都纷纷跳槽往供销部门或者掌管吃饭问题的粮食部门里跳。

  那时候的供销和粮食部门可是人人向住的神仙之地,就是有个沾亲挂戚的人在里面工作,也荣耀得像如今家族当中出个高官一般。庆幸的是我们几代人都以赶马为生,如今也出人头地地与那时候吃香喝辣的供销店里的人有了瓜葛。当然这瓜葛的来历也是非常自然清白的,没有什么特别之处。

  六七十年代,农村都是以生产队为单位的,什么都以集体为主。所以,那时候集体主义精神非常强烈,不像现在个人主义泛滥。这一个时期,生产队上只有得起两匹枣红色的瘦骡子。因为我曾爷爷曾经是我们村出了名的马锅头,那是老子英雄儿好汉的年代,喂养这两匹瘦马的艰巨任务,便历史性地落在了那时非常善于割马草和赶马的奶奶爷爷身上。平时生产队用的时候,就由生产队使唤。比如:进深山里驮点木料,可以让生产队修修桥补补路,或者有几块路途遥远的田地,要将那田地里的庄稼搬运回到生产队的农场里,这时便要靠这两匹瘦枣红骡子了。

  农闲时,这两匹瘦枣红骡子,便成了生产大队供销店里的运输工具。在我的记忆深处,只记得大队供销店的供销员, 是一位长得比较清俊高挑的小伙子,尽管清俊高挑,人却很结实。那时候,我爷爷让我叫他龚叔叔,名字自然是记不得了。有时候我爷爷上县供销社驮东西,回来晚了,龚叔叔便请我爷爷吃饭。我爷爷解驮子再忙,也总要通知我跟他一起去供销店里吃饭。

  记忆比较深的是有一次吃猪蹄精(猪蹄关节的最末端的那一寸来往的那一小段,据说供应吃商品粮的人,他们嫌骨头太多,不愿意要,就成了供销店员们的战利品),那时候吃顿肉很不容易,自然也就记得牢。

  那一次是我爷爷又领着我到大队供销店的龚叔叔那里吃饭。饭吃得比较晚,原因是那时正值七八月份,几天前又下了几场大雨,泥滑路烂的。我爷爷将供销店里的货,从七八十里外的乡级供销社走很多的山路,驮到我们村的供销店里,据我爷爷说,正在翻一道非常陡的三道箐山梁子时,有一匹马的驮子就滑朝一边了。因为下雨过路的人没有遇着,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,我爷爷只好先将驮子解下来,重新拴驮上,这样便耽误了一些时间。

  我那时才七八岁光景,刚刚记事。那天,知道我爷爷帮大队供销店的龚叔叔驮东西,我奶奶就让我把肚子空着点,到时可以多吃上一点,其实现在想起来是非常可笑的,因为人的饭量是基本固定的。但由于那天肚子饿了,加上饭又吃得晚,一方面印象深刻,另一方面饿急了,就放开猛吃,那猪路蹄精又炖得好吃,自然也就记得牢靠。那猪蹄精是龚叔叔用祥云土锅,细细地炖出来的。也因为等爷爷的原因,炖的时间比较长,那猪蹄筋粑得糯糯的、绵绵的,肉皮了腻腻的、粘粘的,真是好吃得差点将舌头给咽下去了。记得那天晚上我还真的吃多了,后来还吃了酵母片。那美味实在让人终生难忘,直到现在尽管吃过好多宴席,赴过各种各样饭局,但那样美味的猪蹄确确实实再没有品尝到了。

  正因为爷爷与供销店的龚叔叔有了交往,当然,我们家也就与茶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了。那时候的茶是要供应的,光有钱不行,得有茶票才能买到茶。我们家我曾爷爷、曾奶奶、爷爷、奶奶都有茶瘾,每人供应的那二小两下关饼饼茶,无论如何都是不够开销的。那么,一大家子需要的茶,也就需要爷爷去想办法弄了。那时候,茶成了我们一家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最基本最重要的元素。因为茶不够喝大家都会头疼,都会精神委靡不振。

  正因为如此,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,就历史性地落在了我爷爷身上。因为身份特殊,那时候我爷爷就知道供销店里的各种百货,都是有折耗的。便在驮运的过程中,只要是驮茶的驮子,他都特别精心、细心、耐心和小心,尽管减少折耗。这样有时候也就可以狡猾地偷藏上一点点。

  其实我想爷爷这样搞点偷鸡摸狗的动作,那时的供销店员们是非常清楚的,但也知道那是事逼人为,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也由于交通工具落后,马脚子相当于他们的上帝,是得罪不起的,如果得罪了他们,那些百货是无论如何都运不到大队的供销店里的,所以就是明明知道他们手脚不干净一点,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地装作没有看见,落个人情。不过我爷爷那时驮过的百货不计其数,除了茶以外,他是从来不会去动其它比茶更高级的物品的,所以也得到了供销店员们的认可。后来我离开家乡去读书,更换了好几任店员,他们都一直请我爷爷当马脚夫子。

  更有趣和带有神秘色彩的是我爷爷的婚姻也居然与茶有了芥蒂。据村里人讲,我奶奶那时是十里八寨最能干,最长得漂亮的美女。好些家庭宽裕点的的人家,都梦想着把我奶奶迎进家门。而我们家据我奶奶讲,那时不过就是中等人户,只是不挨饿而已。

  更要命的是我曾外公是个嗜茶如命的家伙,比我曾爷爷都还离不了茶。那一次,在媒婆的带领下,我曾爷爷领我爷爷第一次去我曾外公家相亲时,我曾爷爷投我曾外公所好,提了八大包“宝焰”牌下关砖茶,这可乐坏了我曾外公,将后来求亲的所有人,都找借口给推辞掉了。也不管我奶奶愿不愿意,放出口封说:“非我们王家不嫁。”因为那时我曾爷爷正在茶马古道上,专门从事驮茶的营生,那点茶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,可对别人,能得到那样一些茶,简直是比登天还难了。送那么一些茶,这相当于现在给人送上万元的礼物了。

  后来就是到了物质非常紧缺的那几年,我爷爷也时不时地给我曾外公,也就是我爷爷的老岳父送去通过各种门道弄来的茶叶。据我奶奶说,就是五七、五八年物质匮乏到极度贫缺的时候,我曾外公也没有断过茶。我曾外公那时逢人便夸,他那双眼睛是有宝的,看得准王家是不会让他断茶的。言语这中透出一种满足和胜利后的喜悦。

  能干的奶奶娶到我家后,将我家料理得一天比一天好过了,只是由于社会的变迁,让她的能干无法发挥出来。无论怎么说,一个的力量有限的,我们都是社会当中的人,免不了要受限于社会。

  不过值得让人庆幸的是我马脚子爷爷的爱情,不管从哪一方面来思考和分析,都是与茶分不开的。没有茶的恩赐,我马脚子爷爷是绝不会娶到我这样能干漂亮的奶奶的。


                 搞林业的爸爸与茶如胶似漆的亲情


  我曾爷爷、曾奶奶,我爷爷、奶奶都嗜茶如命,自然我爸爸王兆琪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初中毕业后就报考了云南省林业学校,毕业后分配到三江之门的兰坪县林业局。我小时候跟他去林业局的苗圃里玩耍,老是把茶叶种子当成松子或者板栗之类的坚果来吃。一咬那苦涩抓嘴的味道让人摇头,这才知道我弄错了。爸爸也告诉我:“那是茶叶的种子,有小毒,不能吃。”

  印象中,爸爸就整天整天地在一墒墒的茶苗地中间,认认真真地精耕细作。

  听爸爸单位上的人说,他们要把那些荒山坡都变种茶山,让满世界的人都喝他们的茶!

  不过不知什么原因,他们要把荒山坡变成茶山的愿望始终没有实现。不过我爸爸却真的喜欢上了茶树了。后来不知是上级的命令,或者是与什么政治有关的东西在起作用。反正林业局茶树被挖的挖,弃的弃,荒的荒,丢的丢……他便偷偷地将那些茶苗,运回家了四五株,就种在我家的院子里,或者花盆中。几年下来,我家里就成了茶树的世界。

  我奶奶不知什么时候,灵感突发,学会了茶叶的制作,且经她手炒制出来的茶叶,芳香四溢。但毕竟数量有限,只能算是尝尝新鲜而已,因为我们家没有种茶叶的大片田地。

  但是我爸爸将那些茶树看成了自己的子女一般,我们都差点和那些茶树吃醋了。只要他在家,就蹲在茶树边观察,替它们除草,施肥,有时用手抚模茶树技。

  后来生活改善了,不知不觉,爸爸挺了个将军肚。一个中午时分的样子,爸爸突然晕倒了。一查有高血脂,便住院。住了几天院我爸爸憋不住,吵着要出院。我知道是爸爸想念他的茶树了,他要回家看茶树。

  再后来爸爸又得了高血压症。一位老中医介绍爸爸多喝下关茶厂生产的沱茶,不知什么时候爸爸从书店里卖来了一些介绍茶道的书。有一个星期的双休日回家,爸爸端出茶具,给我泡起了功夫茶来。看样子还头头是道,喝一口,确实比茶楼那些花拳绣腿泡出来的功夫茶厚重、深邃、技术含量高多了。喝起来那味道就是不同凡响,那茶的涩味没有了,有的只是清香中有一股子淡雅的超凡脱俗的暗香味。多么像如今被炒得失去了理智的深幽兰的花香味。

  更为神奇的是如今已经是七十多岁的爸爸,在一次无意的体检中发现他的血压基本已经恢复了正常值,过去一直偏高的血脂,也有了好转。我爸爸欢喜中透出欣慰来,频频地夸奖茶叶说:“真没有白疼它们一场。想不到,到头来还成了我的救命恩人!”

  当然我也知道,我爸爸的高血脂、高血压恢复正常,不仅仅是喝了那下关沱茶,更重要的是做茶道的过程。特别对于有急躁冒进性格的人,在泡茶的过程中,会让你静心静气,一心一意地练出一种以柔克刚的功夫来。其实泡功夫茶的过程与科学研究、写作、书法、绘画、练剑……同属于一种微气功的过程,当一个人全身心投地入到那一项事业中,人就处于一种忘我的境地,呼吸、血压、心跳也处在一种安静的过程,自然也就有益于身心康健了。

  我爸爸年轻时脾气有些暴躁,做事急于求成。在泡功夫茶的过程,他要静心地等待水开,静心地观察茶叶开化,茶水洇渗的过程,而且要泡出好茶,还必须一道手续都不能省外,也一道手续都不能马虎。比如水开不透,后面的手续再做得再好,也就后功心弃了。

  是在泡功夫茶的过程,我爸爸改变了许多。对很多过去看法比较偏激的事情,也看开了。看来要延年益寿,非茶莫属了!!

 
                 教书匠的我与茶生死相依的不了情

  我,王文铭,一介山乡教书匠,靠嘴巴子吃饭。

  天天要对着那些对象高喊细说,最受伤的就是嗓子。保护嗓子最好的良药,我想不是什么西瓜霜润喉片,或者金嗓子喉宝。尽管那些东西也是嗓子的保护神,可我那当医生的妈妈说了:“是药三分毒,没病莫乱吃药。”那茶就成了我们教书匠最实惠,最现实、最高级的日常饮料了。

  当然由于社会进步的原因,教书匠不可能像我曾爷爷、爷爷那样,围在火塘边煨茶喝。我必须选择最快速、最简洁、最有效的泡茶方法。这方法自然就是拿个杯子,抓一小撮茶叶。然后冲上“县长”(现涨的谐音)的开水,端上茶杯就一面喝,一面往教室里走。二十多年来,这种积习真是难返了。如今一起来的第一个要务,就是找茶泡水喝了。好在现代工具比较先进,有各种各样各式各型的烧水工具,往电线路上一插,便可以解决问题了。就是事情再多再忙,这早茶一杯是非要搞掂不可,否则,这天的日子就好像没有过一样空虚、无聊、沉闷。

  尽管泡出来的茶,不至于让人上瘾,可是不喝茶,内心的那种空聊的感觉,比头痛还折磨人。那是心痛、是精神酷刑。

  不过让我难以忘怀的还是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初期,我在下关读大理师范期间,在文化路的一个小商店里购卖的一盒草绿色圆形下关沱茶,只花了0·98元钱。那沱茶泡出来的茶水,碧绿可人,清香袭鼻,及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后来喝过各种各样的龙井、碧螺春……都再也寻不到那种味道了。也许那时喝过的茶少,一点好茶就让人记忆永恒。正是那种记忆,让我对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
  且有几代人的影响,我也开始学习茶道,尽管做得极为蹩脚,我会念念有词地默诵着:“白鹤沐浴啦——,乌龙入宫,悬壶高冲,春风拂面,关公巡城开始,韩信点兵,赏色嗅香啦——,品啜甘露啦……”好像高人入道,僧人入惮一般。

  如今尽管由于教书匠出门的机会很少,即便是“十年遇着一个火烧天。”出门的大事除了带足路上的盘缠外,最要紧的就是要带好茶叶和茶杯。由此可以看出我与茶那种生死相依的不了情缘,这一生看来是必须与茶相依为命了,永生永世也不能分离了。

  此时此刻,对我来说,喝茶不再只是一种形式了,更重要的是在泡茶的过程,让人微微入迷的那种练功的入静状态。古往今天,多少人追求的就是那种如痴如迷的惮悟,我能够在泡茶的过程中,像高僧般入定进入状态,这便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,这也许是我们几代人努力的结果。

  我这一生人,与茶已经结成秦晋百年,与它只有以身相许。我们无法了断的情缘还在继续着、继续着……


                    与茶续缘到永远

  茶的高尚品质还表现在在它的眼里,没有什么贫富贵贱之分。它总是走进千这家万户,默默地为广大民众服务,多么像在践行我们党的:“三个代表”。

  我们几代人的恩恩怨怨,坎坎坷坷,幸幸福福,欢欢乐乐……都与茶结下了不解之缘,茶这一道中华民族的文化大餐,将会在我们这一代手里发扬光大,相信便多的人会喜欢上茶,并为茶的发展付出自己的所有;相信会有更多的人钟情于茶,为茶生,为茶死,一心为茶的发展尽心尽力!

                 671503云南省鹤庆县第二中学: 王文铭

冯兴龙 发表于 2017-6-27 09:54:01

几代人对茶都有自己独特的品味和认识,茶已经是生活中的不可缺少的

冯兴龙 发表于 2017-6-27 09:54:15

感谢支持大赛,预祝佳绩。

白乌鸦 发表于 2017-6-27 17:27:14

松雪远阳 发表于 2017-6-29 10:07:19

赏学佳作,预祝佳绩!

白乌鸦 发表于 2017-8-7 21:00:16

白乌鸦 发表于 2017-8-7 21:02:4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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