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届冰心散文奖获得者作品 听花开的声音
听花开的声音按语：在第六届全国冰心散文奖颁奖大会上，牛兰学以一篇散文《听花开的声音》获得了第六届冰心散文奖优秀奖，为中国散文之城邯郸又增加了亮色。现刊登这篇散文及其评论，以飨读者。

听花开的声音
文/牛兰学
每到春天我就会想起一句话：看春天的脚步，听花开的声音。每年我都会欣赏这脚步、这声音，而且，一年比一年这春天的脚步更矫健，这花开的声音更美妙。

春天的脚步轻轻地，重重地，呼呼地，咚咚地向我们走来。大雁飞回来了，在天空写下春天的字迹；杨花开了，在枝头报道春天的信息；柳枝变软了，出现了绿绿的鹅黄，一眨眼变成两片叶子，在暖风中翻飞。田野里的麦苗不几天就盖满了地面，像绿绿的地毯；卫运河大堤上的小草，远看还有近看似无，三两天就变成一片一片的绿色；小河的冰凌化开了，河水欢快地向远方流去。就在我们家的小院里，春天的脚步就更快了。红果树最早长出绿芽，一天不见就长出几片叶子；爬山虎在墙上去年还未落去的枯叶缝里，忽然就冒出一大片紫色的嫩叶来；竹子的叶尖也探出小小的竹叶尖来……春天的脚步就走得这么匆匆，这么匆匆地向我们走来，我们都会不自觉地感知她匆忙的脚步。

可是，你听到过花开的声音吗？许多人听到这问话，感到不可思议，不可理解，不可理喻。什么？花开还有声音。是的，每年春天我都会聆听花开的声音，她是那么悦耳、那么动听、那么妙曼、那么空灵。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她，她却是大自然中最和谐的天籁之音。我最早听到花开的声音还是很小的时候。父亲在家中院子里栽了两棵桃树，每到春天桃花盛开的时候，那粉红艳丽的桃花把我们家的土墙土院映照的黄里透红。我静静地在桃树下欣赏着桃花，分明听到了花开的嗡嗡声响。怎么花开还有声音，是的。如果没有花开哪来的蜜蜂的嗡嗡吟唱。我忽然看见，一只两只三只，无数只的蜜蜂围绕着桃花翻飞，发出嗡嗡的声响，这不就是桃花开的声音吗？整个春天，粉红的杏花，金黄的迎春花，鲜红的桃花，洁白的梨花……五颜六色的花儿引来五颜六色的蜜蜂和昆虫围绕她们歌唱，这不就是花儿的歌唱？“妈妈，杨花开了，像毛毛虫。”这是杨花开的声音，是一个孩子对母亲的话语。杨花虽然丑陋，却最早报到春天的到来。“哇，这么黄。站好了，笑一笑，好了。”这是油菜花开的声音。在这无边无际的金黄色的油菜花地里，一群一群的人在合影。“你看这花真好看。”“来这儿给我照一张吧。”“来来一起合个影。”“……”，这是梨花开的声音。在梨花节上，熙熙攘攘的人流穿行在梨树行中间，犹如在漫天的大雪里。人声鼎沸，你呼我喊，惊讶声、呼唤声、脚步声、打闹声、拍照声……梨花开的声音最为热闹、最为高调、最为丰富多彩。梨花节日里，桃花油菜花梨花盛开的声音交织在一起，组成了最最普通的平民花开的大合唱。有一次，我参加了一个牡丹花会，牡丹花开的声音最为华贵雍容、阳春白雪。在牡丹园里，到处都是惊叹声、赞叹声，甚至还有画笔的沙沙声。我购买了一个牡丹花环戴在头上，引来一片叫好声，我的脸庞也像姑娘一样红了。牡丹花会上费翔、梦鸽等等的一大批明星参加了文艺演出，那一串串歌声不就是牡丹花开的交响乐吗？祖国各地的桃花节、梨花节、杏花节、牡丹花节、油菜花节、樱花节等等等等，每一个花的节日里都会有一曲花开的乐曲。“花开花落二十日，一城之人皆若狂。”在花的节日里，大街小巷人流如织；大车小辆你来我往；田园景点摩肩接踵；宾馆饭店游客爆满。花开的声音在春天里欢唱着、碰撞着、播洒着、放大着，组成了春天的大合唱。

也许你认为这些花开的声音，有的太粗俗了，太不高雅了，太不好听了。你想听高雅的么？有的是：“唯有牡丹真国色，花开时节动京城”，“佳名唤作百花王，独占人间第一香”，“待到山花烂漫时，她在丛中笑”，“人面不知何处去，桃花依旧笑春风”……这每一句诗词不都是花开的声音吗？花儿还在不断地开，花儿还在不断地唱，我真爱听这花开的音响。如果你看不到春天的脚步，你也一定会听到花开的声音，我每年都能够享受到大自然这样的恩赐。我永远祝福春天的脚步，永远祝福花开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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